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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很不錯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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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9-7 10:12:44 本章字數:14058

“我什麽我?”周部毫不客氣的罵了回去,“這些村民白天根本就不會活動,要不是你突然的闖進去亂搞一通,他們會現身嗎?”

周部毫不客氣的罵著,一點都沒有顧忌道士越來越鐵青的臉色:“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成鬼了,你倒好,直接讓他們醒悟過來。你是不是作孽?”

“放肆!”道士大喝一聲,怒斥著周部,伸出手來,狠狠的指點著周部,可能是因為太過生氣,太激動,指著周部的手指都在微微的發顫,“小、小毛孩子,你懂什麽?”

“給我滾出去,這裏有道爺處理。”道士大喝一聲,老氣橫秋的說著。

看年紀他也得四十多歲,論年紀來說,他確實是有資格教訓周部跟蘇琰這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毛頭。

只不過……他好像忘記了,這個城市是誰的地盤。

周部冷哼一聲,冷眼看著道士的舉動,真是搞不清楚情況就來找死的。

“都給道爺我出去,這裏馬上就要變成人間煉獄。”道士陰沈著連說著,那神情就好像是得意的顯擺似的。

那意思就是在說,這裏不適合周部他們這兩個小屁孩來,速速離開省得搗亂。

“我們離開了?你想死在這裏嗎?”周部似笑非笑的瞅著道士,見過大言不慚的還沒有見過這麽大言不慚的。

以為憑著他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對付一個村子的鬼嗎?

“知道道爺是什麽人嗎?天師獵手。”提到這個,道士顯然是相當的自豪,情不自禁的挺了挺胸膛,“我看你們也是天師家族的孩子,這裏是大人的事情,你們就少來添亂了。”

蘇琰看了一眼周部,問了一句:“天師獵手是什麽?”

他是真的沒有註意過這個稱呼。

周部奇怪的看著蘇琰:“你不知道?你不也是天師嗎?”

蘇琰一楞,隨即笑道:“我有很長時間沒有註意天師的動靜了,更何況,從一開始,我也沒有怎麽在天師這行裏待過。”

他不過是跟一個野路子的天師學習了一下,他可沒有把天師當做自己的職業跟使命。

周部微微一想也就明白了蘇琰的意思,就憑著他這樣的性子,也不像是多認真對待天師這個職業的人。

不然的話,幹什麽跑到了大學圖書館當管理員去?

想到這裏,周部剛要說話,心臟突然的一頓,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

蘇琰離開天師這行很久……是不是因為那幾年一直在沖擊凝聚本命護身符?

周部抿了抿唇,壓下了心頭的悸動,給蘇琰解釋著:“天師獵手就是……”

哪裏知道周部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道士給攔了過去,他自己倒先解釋起來:“天師獵手就是天師行業的佼佼者,脫離開天師家族的庇護,獨自在外面行俠仗義,處理為禍人家的妖魔鬼怪,保世間太平。”

多有正義感的一件事情。

那些在天師家族裏的天師根本就沒有辦法跟他們這些天師獵手比。

他們才是經過一場場惡戰淬煉出來的人中豪傑。

他們才是妖魔鬼怪的克星。

看著道士得意的模樣,周部在一旁涼涼的開口:“其實通俗一點的講,就是殺手。耍單幫的殺手,自己去捉拿妖魔鬼怪,然後去換取獎金。”

一句話點破了道士在行俠仗義背後的金錢利益,鬧得道士弄了一個大紅臉,瞪著周部磕磕巴巴的說著:“你、你……”

周部瞥了道士一眼,冷哼著:“我有說錯嗎?沒有獎金你拿什麽吃飯、活著?”

有獎金拿又不是什麽丟人跌份的事情,通過自己的努力得來的錢,理所當然。

幹什麽非要做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來?

誰不吃飯就能活著?

站出來一個給她看看。

道士相當糾結的瞅了瞅周部,似乎覺得她說的話沒有錯,但是聽著多少有點刺耳,明明他作為天師獵手是這麽高尚的事情,怎麽被她一說,就低俗了呢?

“當然了……”周部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道士,笑道,“天師獵手……就算是耍單幫的也是有能力高低上下之分的。”

她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看不起他嗎?

道士怒了,剛要反駁,就看到周部往後退了一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處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能力。”

說也奇怪,周部一直站在那裏什麽事情都沒有,但是她往後這麽一退,周圍的空氣陡然的凝重起來,氣溫驟降。

那些村民好像看到了什麽美味的食物似的,猛地撲向了道士。

再看周部跟蘇琰,兩個人就好像是在眾多村民之中隱形了似的,那些村民從他們兩人身邊過去,沒有一個回頭對他們攻擊,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這是怎麽回事?

道士腦中的疑惑也僅僅是這麽一冒,剩下的再也沒有時間思考了。

一村子的村民全都跟惡狗見到了肉骨頭似的撲了上去,嚇得道士再也顧不得什麽天師獵手的驕傲尊嚴,扭頭就跑。

這要是被村民撲上,壓到下面,他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了。

看著道士快速的往村子裏面退去,後面跟了一串的村民,這種情況真的是相當的好笑。

周部就這麽看著,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蘇琰看著周部微笑的側臉,也不去理會村裏飄來飄去的村民,不管在哪裏,只要能看到她,他就覺得是最美好的事情。

這些村民根本就不在周部的處理範圍之內,潘村的人死了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想鬧早就鬧起來了。

但是,這麽多年都沒有問題,現在一夜之間就成厲鬼了,說裏面沒有貓膩,周部是肯定不信的。

既然裏面有問題,她就等著有問題的那個關鍵出來好了,這些小嘍啰……留給道士去體會他身為天師獵手的自豪感去吧。

她對那些虛名沒有什麽興趣。

根本就不用去看道士跟村民的戰況怎麽樣了,聽聲音就知道。

從村子深處傳來一聲接一聲的爆炸聲,還有村民嘶吼的喊叫,淒厲的在潘村的上空回蕩。

若是換成了旁人,早就被眼前的人鬼大戰嚇得昏死過去,但是,這種事情對於周部跟蘇琰來說……

好吧,兩個人值當是進電影院看了一場3D電影,聲光效果不錯,音響夠好,屏幕夠大。

最重要的是,還不用買票。

周部有點後悔,要是進來之前,把車裏的巧克力帶出來多好。

正想著,面前突然的出現了一塊兒美味的三明治,竟然還是溫熱的。

周部驚訝的順著拿著三明治的那只手看向了蘇琰:“怎麽會有熱的三明治?”

蘇琰笑道:“我弄得可以加熱的飯盒。”

周部往旁邊一看,果然是一個奇怪的盒子,還冒著熱氣。

腦中微微一想,明白了。

是有那種可以在野外加熱的飯菜,只要在吃的時候,上面弄上水。水就會跟一種成分起反應,然後產生熱量,從而把裏面的飯菜加熱。

只是……這種東西,外面沒有這麽容易買到吧?

周部接過了三明治,把外面包著的那層油紙給撕開,然後掰開了一小塊兒,送到了蘇琰的嘴邊:“你先吃。”

別總是照顧她,他也會餓的。

蘇琰眼睛一亮,心裏被大大的驚喜所淹沒,周部這是在照顧他?

就著周部的手,蘇琰直接就咬了下去,一口給吞了下去。被周部餵著吃東西,可是跟被周瑤餵,完全不是一個感覺。

白天只會讓他感覺到溫馨,現在可是讓他心跳加速。

周部看了蘇琰一眼,看著他空空的手垂在身體兩側,他手裏拿著什麽她看不見的東西嗎?

連接都不接一下,直接就這麽吃,他得多懶啊。

“你也吃。”蘇琰咬下那小塊兒之後,對著周部說道。

周部瞅了瞅蘇琰,沒打算跟他計較,自己繼續吃著三明治。蘇琰這裏包了好幾塊兒,兩個人好歹吃一點足夠了。

周部自己吃著吃著,突然的發現蘇琰已經把剛才嘴裏的三明治吃完,正在用一種相當期待的眼神瞅著她。

那種想要又隱忍著不說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麽可憐兮兮的,就好像是一只溫順的大型犬,渴望著食物,可是沒有主人的命令,寧肯餓著都不會去吃。

莫名的,周部心裏一痛,緊接著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幹什麽把自己弄得那麽可憐。

她就不信了,蘇琰的背包裏還沒有其他的吃的了。

想到這裏周部把手裏的三明治塞到了蘇琰手裏,她手裏就拿著一塊兒三明治。

蘇琰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三明治,慢慢的扯動了一下唇角,什麽都沒有說。

只是剛才那明亮的眼睛已經暗淡下去,整個人都好像是蒙了塵似的,情緒相當的低落。

不用說什麽,都能感覺到他周圍的低氣壓。

弄得周部心裏酸酸痛痛的不是滋味,直接把自己手裏的那個三明治掰開,塞進自己嘴裏一塊兒又掰下一塊兒塞進了蘇琰的嘴裏。

那塊兒塞進蘇琰嘴裏的三明治就跟靈丹妙藥似的,一下子就讓蘇琰活了過來,雙眼神采奕奕的瞅著周部,眸滴流光溢彩煞是惑人。

被蘇琰灼灼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周部懦弱的避開了他幽幽暗暗的眼神,扭頭,狠狠的掰下一塊兒三明治塞進自己的嘴裏,奮力的咬著。

當然,周部沒有忘記繼續給蘇琰餵食。

他這是幹什麽啊?

突然的肢體障礙,大腦縮水,連自己吃東西都不會了嗎?

心裏抱怨歸抱怨,但是,比起抱怨蘇琰來,周部更是想罵自己,她什麽要順著他去餵他呀?

周部想要撓墻,這都是什麽事兒?

周部心裏郁悶歸郁悶,但是餵食的動作倒是沒有停,就這樣,在這個夏日的黃昏,兩個人站在了荒涼古樸的村口,沐浴著金色的夕陽,暈染出一派溫馨。

夏日的白天變長,所以,當周部換過來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下來,等到他們吃完了晚飯,看著村裏的戰爭似乎一直都沒有停歇的意思。

不是說道士的攻擊沒有效果,他一出手,必然會讓一個村民被打成了幾縷青煙,但是那些村民化作青煙之後,飄到旁邊馬上就又恢覆過來。

也就是說,那個道士要面對是前仆後繼,永遠沒有盡頭的村民攻擊。

周部也不著急,找了個村口的磨盤撣撣土坐了下來,問著蘇琰:“你說他什麽時候才能發現問題?”

蘇琰一笑,知道周部又開始淘氣了:“道士人是有點自大,但人還是不壞的,當然了,就是有點笨。”

蘇琰轉性了?

會在意身邊一個陌生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怎麽可能。

他這麽說無非是因為看到周部對這個道士的反應。

別看周部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出手,但是,她可是觀察著道士那邊的情況。

現在道士是有些狼狽,卻沒有危險,要是真的出現了危險,估計周部就會出手了。

“真是夠笨的。”周部無聊的單手支腮,瞅著那種循環往覆的戰爭,“希望他可以撐下去。”

沒有到時間,她可不想浪費體力去動手,真的很麻煩的。

再看村子中央的道士,頭上的發髻已經松散開來,飄逸的胡須也成了亂糟糟的一團,本來就破舊的道袍更是染上了塵土愈發的臟亂。

這個時候,倒看不出來他是不是道士,反倒有一種走大街躥小巷裏賣藝的感覺。

道士鬧的一身狼狽,轉頭一看村口,好麽,那兩個小家夥竟然在旁邊看戲。

從剛才他們兩個人毫無阻礙的進了他設置的屏障之後,他就知道他們是天師,還是相當有實力的天師。

同樣是天師,看到這麽多的鬼,他們竟然一點都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太沒有正義感了。

想到這裏,道士無奈的嘆息,現在啊,還有幾個天師肯管閑事。

周部也不理會道士的反應,她在等。

等著她等的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後一絲陽光被黑暗吞噬掉,周圍一下子暗了下來。忽的一下,就好像被罩進了一個大黑布袋裏。

一陣激烈的鑼鼓點響起,完全是戲臺要開場的勢頭。

那聲音並不是在村裏發出來的,而是在村外,具體的位置沒法說清楚,好像從四面八方飄來,好像周圍都在擺戲臺。

有人咿咿呀呀的唱著,唱腔婉轉曲折,如泣如訴,聽不清楚具體唱的是什麽,卻讓人跟著這樣的唱腔忍不住的被悲涼一點點的滲透,湧上了一片淒婉。

低徊的唱腔慢慢的滲透,蕩進了村子裏,那些一直要攻擊道士的村民聽到了唱腔之後,攻擊的動作漸漸的慢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什麽感染了,忘記了他們攻擊的目的,轉頭,茫然的看著身後,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

一個兩個的全都住手,好像是木樁子似的杵在這裏,一動不動。

被那些村民圍攻的道士,終於可以休息一下喘口氣,站在原地,趁著這會兒工夫抓緊時間休息。

作為天師獵手這麽多年,他早就有了覺悟,這種時候的停戰絕對不是要結束的意思,而是馬上將會有一場更為激烈的殊死之爭。

他真是沒有想到這裏的情況會這麽的棘手,來的之後,也感覺了一下,不過就是一些沒有去轉世投胎的靈魂,哪裏想到這裏背後還有其他的隱情。

就在這個時候,村子裏的某個房間有了動靜,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

周部一看,微微一笑,果然是那個有奇怪椅子的房間。

周部擡頭看了一眼蘇琰,微微的揚眉。

蘇琰則是回給了周部一個了然的笑意,他們不著急,就看看那裏出現什麽東西。

正想著,白光陡然的大盛,好像是從天而降似的,從半空中打下光柱,照在了地上。

光芒刺目,讓人微微的閉眼去躲避那個光柱。

光柱稍暗之後,白光之中出現了一把椅子,只是那把椅子已經跟他們白天看到的不同。

整體是那麽的黑,烏黑發亮,隱隱的有一種金屬的光澤。

扶手也不是簡單的扶手,上面雕刻著繁覆的花紋,不知道是不是離得遠的感覺,椅子好像比他們白天看起來高大了一些。

烏黑發亮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一身白色的衣袍,寬袍大袖,長發如墨,隨意的披散在身後。

往那裏一坐,竟然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周部微微的皺眉,她是來捉鬼的吧,這是鬧哪樣?什麽東西亂入了?

看到那個白衣男人,蘇琰微微的皺眉,相當的不滿,因為他發現這個白衣男人正用一種讓他相當不爽的目光在打量著周部。

周部是他的,這個家夥亂看什麽?

“三個天師,看來今天本王收獲頗豐。”白衣男人笑看著周部,這話明明是對著他們三個人說的,但是,他的眼睛卻只盯著周部。

周部打量了一下這個白衣男人,她可以從他身上感覺到鬼的氣息,但是,好像是還滲透著點其他什麽東西。

白衣男人伸手一指,嘭的一聲悶響,周部身後的屏障立刻爆裂,直接的碎成了碎片。

明明是無形的屏障,竟然在黑暗中可以看到點點的晶瑩光芒,消散在暗夜之中。

那聲悶響好像是一個契機,更像是跑道的發令槍似的,一下子將村民整個兒驚醒,看到了他們最開始的目標——道士。

立刻全都恢覆正常,狠狠的撲了過去。

道士趁著剛才那點工夫,已經恢覆了一點體力,感覺到他們的攻擊,馬上翻身攻擊。

這個時候,外面的唱腔陡然清楚,好像就在耳邊輕吟淺唱似的,那一聲一聲,宛如魔音穿耳,讓某些人感覺到自己被幹預了。

本來還有條不紊攻擊的道士動作突然的發狂,雙眼赤紅,大喝一聲,狠狠的抽出了拂塵。

一下子抽出,一個村民嘭的一下被打成了飛灰,飛灰慢慢的飄散到遠方,在凝聚。

只是,這次的凝聚比剛才要慢了很多,可見道士的這次攻擊比剛才要厲害的多,至少作為靈力來說,比剛才強勁了很多。

“嗯?”周部看著道士的攻擊,突然的咦了一聲,她怎麽覺得道士有點眼熟呢?

“你是……”周部驚訝的看著道士,“霧影?”

這個奇怪的稱呼說出來,道士哈哈一笑:“看來還有人記得我的名號,不簡單不簡單啊!”

“霧影?那是什麽東西?”蘇琰問著周部。

“霧影是當年相當有名的一個天師,但凡他想出手解決的鬼怪,立刻都能被處理的灰飛煙滅。”周部好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慢慢的說著。

“他出手狠辣,是個快意恩仇的人。那個時候幾乎是成為鬼怪的克星,但是……”周部頓了頓,看著道士皺眉,“沒聽說是個道士啊。”

道士大笑著:“貧道我是頓悟了。”

周部無語的瞅了道士一眼,她怎麽沒有看出來他頓悟什麽了。

出手還是一貫的風格,沒有任何改變。

想到這裏,突然的感覺到脖後一陣陰涼,再看村中的情況,陡然的發生了莫大的改變。

那些村民衣衫全變,變成了戲臺上的戲服,如血的紅、淒慘的白、幽冥的藍、陰森的綠,每一種顏色都成為極致。

明明在戲臺上看起來分外好看的戲服,此時穿在了村民的身上,竟然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周部楞怔的看著,總覺得眼前的這些村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努力的又看了幾眼,突然的明白過來,可不是熟悉嘛。

這不就會那種壽衣店糊出來的紙人嘛。

那些村民在移動,村裏叢生的雜草隨著他們的移動在枯萎,迅速的枯萎變黃,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這些村民竟然還在吸收生機?

太不可思議了。

被圍攻得相當狼狽的道士哈哈一笑,直接的伸手,一甩手中的拂塵,手中的拂塵猛地炸開,那一根一根的拂塵分散開來,一下子貫穿了村民的頭部眉心。

一根細細的白線,直接的穿透了眉心,下一秒,一聲悶響,村民的腦袋直接炸成了碎片。

這下,再也沒有辦法凝聚成完整的人,只能慢悠悠的飄蕩,在潘村的上空飄蕩。

周部輕哼一聲,這些村民的力量強了,看來這個道士也不是笨蛋,最開始他還是保留著實力的。

情況很快的就發生了變化,道士周圍的村民越來越少,全都被他打散,真的是灰飛煙滅。

剛才還熙熙攘攘的感覺全都沒有了,最後一個村民被搞定之後,道士手裏的拂塵嗖的一下合攏,柔順的搭在他的手臂上。

道士看了一眼周部,微微的點頭:“還有人知道貧道的名號,真是不容易。”

“當年霧影正是名氣大盛的時候,突然的銷聲匿跡,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了。”周部說道,若有所思的看著道士。

一個天師,突然的消失,她真是想不出有什麽理由。

難道是也跟蘇琰似的去凝聚本命護身符了?

不過,不太像。

她記得,那些天師獵手之所以成為天師獵手,敢單獨的離開天師家族,自己跑單幫,那就是因為他們已經凝聚出來本命護身符。

要是沒有點保命的本事,誰敢自己在外面單打獨鬥?

當然了,現在一些天師獵手也是沒有凝聚出本命護身符的,只是那些所謂的天師獵手,沒有一個是單打獨鬥的,全都會幾個人聯合成一個小團體,一起去捉拿鬼怪領取獎金。

突然的來到這裏,難道是因為這裏的陰氣讓道士察覺了?

周部立刻自己否定了這個念頭,她以前都沒有察覺的事情,這個外地來的天師是怎麽知道的?

所以,事情就有些蹊蹺了。

心裏想著這個問題,周部眼睛可是沒有離開村子裏的主要人物——白衣男人。

所有的村民全都被道士給打成了飛灰,道士深深的呼吸了一次之後,精神好像是恢覆了一些,轉頭看向了那個坐在椅子上一直一動都沒有動過的白衣男人。

道士慢慢的走了過去,一步一步,每一步都透著一種謹慎。

能在這裏坐著,還有這樣的姿態,只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白衣男人就是這個村子動亂的關鍵。

想到這裏,道士的手緊了緊,又把手裏的拂塵捏緊了緊,每一步都很凝重,隨著一步步的靠近,道士的狀態已經完全的調整過來,帶著淩厲的殺氣,站到了白衣男人的面前。

“妖孽,還不速速束手就擒?”道士的一句話說完,周部無奈的閉了閉眼睛,難道說傳言有誤?

據說當年相當厲害的霧影竟然是個白癡?

這樣的開場白也說出來,腦子沒有問題吧?

他以為自己在拍古裝片嗎?

白衣男人看著道士,只是不屑的扯動了一下嘴唇,隨手一揮,潘村內頓時狂風大作。

狂風大氣,道士身體動作驟然加快,好像是一道風似的,沖了過去,狠狠的一拂塵掃向了白衣男人。

只是……拂塵暢通無阻的穿透白衣男人的身體,那個男人就跟不存在似的。

一次攻擊落空,道士嘴裏快速的念動著什麽,手中的拂塵陡然的閃過一絲亮光。

再次攻擊,拂塵穿過的空間,有村民的殘魂飄過,嗖的一下,化作一股青煙,消失不見。

就連周圍的陰涼都淡了幾分,有了一絲人氣。

道士臉上露出了一點點的笑容,很顯然,對於這一擊他是相當有自信的。

重重的掃過,用盡了道士的全部力量,本以為會是兩股力量大力的相撞,哪知道,依舊是掃了一個空。

力量用得太大,道士一個沒有收住,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怎麽會這樣?

道士傻眼,情況似乎不太對,他的攻擊,連碰都碰不到對方,這、要怎麽打?

在他這麽多年捉妖擒怪的生涯裏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這種情況,只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白衣男人太強了,不是他可以對付的。

狂風呼嘯,剛才那些被打散的村民突然的落地,瞬間恢覆,只是……好像人數有點多。

村裏的小道上擠滿了村民,瞬間讓人有一種身陷沼澤的無力感。

被無數的村民靈魂擁擠著,只感覺到那種冰涼的陰寒,身體的熱量在快速的流逝,陰氣無孔不入的侵入身體。

道士神色大變,這是怎麽回事?

想要擺動拂塵,竟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手臂就跟被埋在濕重的泥土裏似的,動一下都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莫大的吸力吸著他,不停的吞噬著他的力量。

“不自量力。”白衣男人啟唇,冰冷的吐出了這四個字,隨後,手一擺。

無數的村民瞬間將道士淹沒,只能看到重重的穿著戲服的人擠在了一起,再也見不到道士。

隨後,那些村民跟道士一起消失不見。

周部冷眼旁觀,一點都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道士被解決了,白衣男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周部的身上,慢慢的笑了起來,說道:“你很強。”

“嗯,我知道。”周部毫不客氣的點頭。

“也很自信。”聽到周部的話,白衣男人不但沒有生氣反倒很高興的樣子。

蘇琰目光不善的看著白衣男人,他對周部的專註有點太多了。

“我去處理了他。”蘇琰開口說道。

一切異性,尤其是對周部感興趣的異性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周部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蘇琰已經開始往白衣男人那邊走。

只是,他才走了幾步,身體陡然的一頓,僵立在原地。

看到蘇琰肌肉緊繃的背影,周部微微的皺眉,這、不像是自己停住的樣子。

緊張的快走兩步過去,急急的問道:“怎麽了?”

走近一看,這才發現,蘇琰竟然僵住了,被人控制住,無法動彈。

“等下。”周部說著就要去掏符咒,只可惜,她還沒有拿出來符咒,身體也一下子僵住。

整個身體就跟石頭似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僵硬的難受。

白衣男人慢慢的從華貴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過來,站到了周部的旁邊:“這裏是本王的地盤,你來當我的王妃,你是我看到過靈力最強的女人,本王破例收了你。”

白衣男人伸出手來,手指修長,只是太過慘白,看著有點瘆人。若是忽略他過白的膚色的話,倒是一個美男子。

問題是,他的手放到了一個不該放的位置——周部的下巴。

白衣男人擡起了周部的下巴,就跟查看什麽商品似的審視著周部,還不忘評價著:“嗯,近看還算不錯,本王將就的收了……”

話才說了一半,一陣悶痛,讓白衣男人徹底收聲。

不可思議的低頭一看,正好看到他的腹部被周部狠狠的擊打了一拳。

他、竟然被打了?

白衣男人還沒有從這個讓他震驚的意識裏回過神來,下一秒,後背被狠狠的一擊,痛得他差點趴在地上。

這樣的力度,哪裏像是一個女人的力道。

“還收了我?我現在收了你!”周部出拳如風,動作快如閃電,那密集的拳頭,讓蘇琰看了一場快進的武打片、呃……正確的說是毆打片。

完全是周部在單方面毆打那個白衣男人。

你說剛才還挺英俊有氣質的翩翩公子,瞬間變成了一個人形沙包,臉上姹紫嫣紅的,確實是有點慘。

不過,蘇琰是不會對他有任何同情心的,讓他剛才摸他女人的下巴。

周部可不知道蘇琰在想什麽,她現在心裏就跟有一團火在燒似的。

丫的,這個家夥膽子大了,竟然敢調戲她,他腦子沒事吧?

好,調戲她,就要付出代價,不知道他有沒有能力承受。

“說,你老大呢?”周部狠狠的一拳把白衣男人的臉打得扭到一邊,“嗬,嘴還挺硬哈?不說!看我揍到你說!”

話音未落,密集的拳頭又落了下來,白衣男人直接被揍得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只剩下神經質的抽搐。

蘇琰終於是看不下去了,走了過來,說道:“你倒是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啊。”

這麽打,要是能說出話來才怪了。

“哦,也是哈。”周部好像才想起來似的,一腳踩在白衣男人的胸口,居高臨下的質問著,“說,你們老大呢?”

白衣男人頭發亂成一團,白色衣服破了很多的口子,那叫一個狼狽,要是再拿上一個破碗,連妝都不用化了,直接到街上就能要飯。

還是神經失常的患者在要飯。

白衣男子唔唔唔的說著什麽,只是沒有人能聽懂。

周部不耐煩的擡起腳來,重重的一踹:“說人話!”

“你這麽兇悍,可是嚇到我的人了。”清朗的聲音自周部身後響起。

周部冷冷一笑,腳終於從躺在地上那個可憐的白衣男人胸口移開,轉身,對著背後的人說道:“終於肯現身了,不容易啊。”

背後的人一笑,看著周部,一點敵意都沒有。

這個人的穿衣打扮竟然跟白衣男人如出一轍,只是,他的氣質更勝一籌。

兩個人同時現身,高下立見。

“周湛。”周湛對著周部微微的拱手,竟然是符合他古裝衣著的古代打招呼方式。

“障眼法撤了吧。”周部揚眉說道。

周湛微微一笑,也沒見他怎麽動作,周圍如墨的夜色陡然的退去。有淡淡的月光灑下,在沒有燈光的郊外,不說是十分明亮,卻也能看清楚了。

至少,以周部他們的眼力來說,沒有任何的問題。

周圍的村民沒有了,只有道士倒在了地上,正恐懼的望著他們這邊,一動不動,好像是受傷了。

周部也沒有著急,只是看著周湛,問道:“這裏是怎麽回事?”

“不清楚。”周湛的回答真的是相當的欠抽,“本王到了的時候,這裏正好落腳,就留下來了。”

“留下來禍害活人嗎?”周部冷笑著。

她不反對鬼不入地府停留在人間,畢竟各有各的原因,她不會去多加幹涉。但是,留在人間的各位非人類要是禍害活人,那她就要管一管了。

“只是一些人誤入這裏罷了。”周湛顯然是避重就輕。

周部看著人模人樣的周湛心裏有些不爽:“不管你是哪裏來的,都給我滾回去,這裏不是你停留的地方。”

周湛微微驚訝的看著周部,無奈的搖頭:“姑娘,話不能這麽說。這裏不是誰的地盤,本王留在這裏,也是因為本王有能力管住這裏。要是沒有本王,這些人可是全都離開了,四處亂走的話,恐怕就不是這麽簡單的拉一兩個過路人,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情吧?”

周部眉頭一挑,冷笑著:“你威脅我?”

竟然拿這裏的鬼來威脅她,威脅她,他會把這些鬼給放出去,禍害人類。

“不敢。”周湛嘴裏說著不敢,但是臉上的笑意可是一點都沒有變,充分的說明,他絕對敢。

“不敢?我看你是相當的敢。”周部冷笑一聲,打量著周湛,“看來斬草要除根。”

“想殺本王?”周湛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笑話似的瞅著周部,嘴裏嘖嘖有聲的說道,“姑娘,你可知道本王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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